■叶永青
今天路过大良沙坑村,顺便去沙坑旧村看下。
沙坑旧村是我出生后至约五岁期间曾居住数年的村落,当时是我外公外婆的家居地。我约四十八年没来过此旧村落了,这是因为在上世纪约七十年代初建了新村,后来我去沙坑村都是去新村。
穿过新村,走过一个水塘,便见到旧村了。见到旧村,我感到熟悉、亲切、兴奋!村落由青砖砌成,井然整洁,春风习习,现在约有三、四条巷,每条巷有约250米长。现我觉得这里的房屋好象矮了许多,小时候觉得这里的屋都挺高的,唉!这是由于我长高了,当年我还是幼儿。
现在许多屋内仍有人居住,房屋虽然陈旧,但仍可居住使用。记得我住居一带的各户门上印了毛主席像,现我在一些房屋前仍可见到门户上的毛主席像,我感到异常兴奋,因为这是我幼儿的深刻记忆,我情不自禁地拍了许多张有毛主席像的照片。走到村东的埗头,见到河水流淌,记得当年我曾于此学过一下游泳,当年村民在此河挑水作为生活用水。
想起当年我称呼这村的成人叔叔都叫“舅父”,我曾讲过这里是“多多舅父!”这是因为这里是我母亲的外家;
还记得,当年我婆婆照顾我的,每天她煮饭时,便倒一盆水在家里靠近后门的地方给我玩水,当村中的女社员收工经过我家后门时,几位女社员常会笑着说“他又在玩水了!”有时候有的女社员还会来逗我两句;
有一次,我跟邻居的小朋友们在一座建筑物内排着队走上数级台阶到达一个窗口要往下跳落平地,轮到我跳时,突然婆婆出现了,她严肃地指着我说“不准跳!下来!”我便不敢往下跳了,顺从地下来跟她回家了,我知道她是担心我跌伤;
有一次,有一位“舅父”在我家抱起我到村中游玩,临走时没跟我婆婆打招呼,记得我骑在他肩膀上经过些农田,约玩了一个多小时,他抱我回家时,我婆婆挺紧张地责怪他说,“你抱走他应告诉我一声,吓死我了,很担心有无跌落水塘,我到处找他了”;
也记得有时逢假日,父母、哥便来沙坑住上一天,他们临走时,我会有不舍的感觉,望着他们骑车远去的背影;
婆婆在这里教我念童谣《月光光》:“月光光,照地堂;年卅晚,摘槟榔;槟榔香,摘子姜……马鞭长,起屋梁;屋梁高,买张刀;刀切菜,买箩盖;箩盖圆,买只船;船漏底,浸死三只番鬼仔;一个蒲头,一个沉底,一个去煮饭仔俾阿永食。”童谣的最后几句是婆婆特意为我改的。
……
当年的生活情景还历历在目,可惜有些长辈已离开了我们,许多亲友现不在旧村居住了,现已是物是人非。
此村的来历是这样的,1953年因国防需要在南海上沙坑村一带兴建飞机场,上沙坑村的村民中,有部分被安排留下南海,有部分被安排迁往番禺沙湾、顺德大良,其中迁来顺德的有八百余人,安置于顺德东南隅(即此地),1954建成此村,村民沿用“沙坑村”的名字,全村人皆姓周。2015年我曾与母亲等人去过南海沙坑村一带探望母亲的表弟,他是当年留下南海而没有迁走的。
我觉得,在顺德这样的大型统一建筑且将近七十年历史的旧村落应不多,它有为国防建设而迁村到此的特殊历史,也是中国解放后新农村建设的见证,现村落井然有序,应加以保护起来,也可考虑申请作为文物保护单位(据说二级或二级以下文物保护单位,可以既保护又使用)。
沙坑旧村留给我不少幼儿时的回忆,往事如烟,亲情永记!有时间我会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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